爸爸的華爾茲舞

常常在報紙上讀到狠心父親虐待子女的新聞，會讓我想到美國詩人希奧多‧羅特克( Theodore Roethke, 1908—1963)所寫的一首描述父子親情的短詩〈爸爸的華爾茲舞〉(My Papa's Waltz)：

這首可愛短詩的作者羅特克出生於美國密歇根州的薩吉諾市(Saginaw)，由於父母親經營花房，他自幼觀察花草，對自然有深厚的感情。15歲時，他的父親逝於癌症，這個不幸事件對他後來的詩歌創作哲學影響至鉅。羅特克曾就讀於密西根大學和哈佛大學，在1931至1935年任教於Lafayette College，開始寫作《敞開的房屋》(Open House)，並結識其終生的詩歌摯友斯坦利‧庫尼茨(Stanley Kunitz)。1935年底前，羅特克轉教於Lansing的Michigan State College，不久即因精神病間歇發作而入院治療，然而羅特克卻發現憂鬱症迫使他用不同的方式思考，對他的寫作有很大的助益。

1936年詩人轉至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，在該校共擔任七年的教職，他的第一本詩集《敞開的房屋》於1941年出版時廣受好評，被名詩人W.H.奧登譽為「大獲全勝」(completely successful)，他持續創作詩歌，終於在1954年因作品《甦醒》（The Waking: Poems, 1933—53）而獲普利茲獎。羅特克的作品範圍很廣，多為即興抒情之作，包含童謠，也有對人性和情感的深度探索。其中不變的主題是成長和改變，而他從自然汲取的意象，常常帶來的超現實主義的效果。

在〈爸爸的華爾茲舞〉中，詩人回憶幼時和父親共舞的場景。
父親酒後的粗暴對當時的孩子而言固然是緊張的過程——
｢我死命地將你抓緊 這華爾滋舞真不容易｣，但是在多年後回想起來，又充滿了趣味和溫馨——｢用華爾滋舞送我上床 雙手緊揪著你襯衫｣。兒子珍惜和爸爸胡鬧親密的時刻，應當是父子天性，而媽媽在一旁｢眉頭從來沒舒展過｣，描寫平實，卻對照了父親和母親在家中不同的角色，異常生動細膩。這首詩以醇酒開篇，以跌跌撞撞的華爾茲舞過場，而以親情結束，顯示了｢心靈回歸｣——｢後退之後再前進，從失落到不再失落｣，似乎就是詩人羅特克詩歌創作的基本哲學。

摘自 PChome 電子報 /名家專欄 尤克強